过把瘾就死_第四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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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节 (第2/5页)

   “那她呢?都说潘佑军什么了?”我讪讪的,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“说潘佑军好,比你对我好。”

    “得了吧,我还不知道他,在外边花着呢。”

    甭管人家在外边怎么花回到家里对老婆就是温柔,这点就比你强。人家每天早晨出站都要互相接吻,互相说我爱你。潘佑军出差在外地还每天一个电话。“

    我大笑:“是用英文说的吧?”

    “甭管用什么文,这说明他心里有她。你就从来没对我这样过,有时人家想和你粘乎粘乎,你总把我一把推开,还说我酸。人家俩口子怎么就能那样?”

    “那都是跟外国电影里学的,你怎么喜欢这套?令人作呕。”“我就喜欢这套。”“杜梅,咱们是中国人,就要讲究个中国气派和中国形式。”“中国人怎么啦?中国人都是伪君于。你从来都没说过一句爱我,从咱们认识就没听你说过。不行,今天你非得对我说你到底爱不爱我?”“这还用说么?我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实际行动?我就要听你用嘴说,爱还是不爱?”

    “当然…”“别拐拐弯抹角,直接了当…怎么就这么难呢?比要你命还难?”“我这人内向…”“少废话!你说不说?好,你不愿意说,那就说明你不爱我。”“不不不。”“那你就说!”我看着她,嘴皮动了动,话没说出来人先笑了:“你怎么那么注重形式?”“我就是注重形式,你说!”

    “爱。”我说完自己脸红了。

    她搂住我脖子,兴奋得容光焕发,人像打了一束光,深情地望着我眼睛:“是真心话么么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“你瞧你,你瞧你,我一搂你,你就数我排骨——你都成习惯了。”“嘿,贾玲,干嘛去去了?”

    我和杜梅出院门,正碰上贾玲一个人低着头从外面回来,杜梅和她招呼。“没干嘛,出去了一趟。”贾玲淡谈地应了一声,和我们擦肩而过。“你那‘情儿’情绪不高。”杜梅笑着对我说“听说她最近失恋了。好容易看上一个人,人家又看不上她。”

    “别老‘你那情儿’、‘你那情儿’的,人家还是大姑娘,你老这么说算怎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那天我的情绪也不高。上班时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在议论,说我们单位原来一个辞职不干的人发了财,买了房子买了车,我们单位有的过去跟他关系不错的蒙邀去他家玩,回来说他家搞得和宾馆似的。由此说开来,大家历数自己认识的人中谁出国了谁成“老板”了。聊了一上午,聊得全办公室的人又妒又恨,醋劲十足,造成了一个印象:似乎敢在外边混的人都混出了头,而这些人过去都不在我等话下。接着便是发牢sao,怨分配不公,怨法制不健全,叹老实人吃亏。

    下班回到家,我仍无法从嗔怨的情绪中自拔,默默地坐在一边啃着指甲沉思。杜梅患了感冒没去上班,一天在家,吃饱了,睡足了,见到我回来心情雀跃。直过来往我膝盖上坐,整个身子仰在我怀里,头搁在我的肩膀上亲呢地蹭我脸。

    “哎,你怎么一屁股就往别人身上坐?”我双手推她“累着呐。”她赖着不起来:“你累什么呀?上班也是坐着胡侃。”

    “叫你说的,我们胡侃?我们胡侃这国家的经济生活早停顿了。”我双手托起她腰,自己一撤身,把她留在沙发上。自己另找了一把椅子坐下。她又跟过来,骑坐在我膝上,我腿一伸直,她像坐滑梯一样溜到地上蹲坐在我脚上,仰脸盯着我:

    “你就对我这样?”“别烦了,忙了一天那么累,你还添乱。”我把脚从她屁股底下抽出,令她一下坐在地上,随手拎过一张报纸遮住脸看。刚看了眼大标题,她就劈手把报纸从我手中抢走,站在我面前说道:“你还烦了?你烦什么?”

    “别闹,把报纸拿来。”

    我伸手去夺报纸。她把报纸藏到身后:

    “谁闹了?你先说,谁烦你了?”

    我没理她,随手又拿起一本书翻,她“啪”地把那本书打掉。“瞧你那无耻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我弯腰拣书。

    她一脚把书踢得老远,书面飞舞一番卷角皱边地摊在地上。“你非找我收拾你一顿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你来呀你来呀。”她笑着退了几步。

    我看她一眼,毫无表情,扭脸看窗外树叶已经泛黄的树木。“给你给你。”她把报纸糊在我脸上,走开:“就显得你多关心国家大事似的。”我接住报纸,低头看起来。她在一边准备晚饭,在一个盆里揉面团,唠唠叨叨和我说着她们医院里的事,谁没按医嘱给药,病人出了问题,家属打上门来;一个老干部嫌医院对他的病不重视,把院长、政委臭骂一顿,还给后勤首长打了电话;保卫科查丢失的吗啡,发现所有护士的更衣柜里都有医院的纱布和敷料“你那情儿”和保卫科长大吵一场。

    她现在提到贾玲,从不说她名宇,只说“你那情儿”

    我逐版看报,并不答腔。

    “今天谁来了?”她揉好面,拍着光洁圆润的面团用右手托在肩旁,直起腰问我。“谁来了?”我哗哗往前翻报纸头版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,出门就见满街旗子,不认识哪国旗。”

    “你今天出去了?”“下午没事上街做了头发。你没发现?”

    “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头儿。”我放下报纸,看了她一眼:“难看死了,怎么还卷了刘海?”

    “人说这是今年世界上最时兴的发式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适合,你说的是今年世界上老年妇女最时兴的发式吧?芭芭拉似的。”“你觉得不好?”“太不好了。跟谁养的什么宠物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呀?只好明天去削了。”她把面团搁在案板用力撤开,然后用刀麻利地切成一把吧细细的面条,撒上干面,一根根抖落开。“吃完晚饭,我撂下碗又爬上床躺着看书。

    她洗完碗,过来说:“今晚总政来院里慰问伤病员,在礼堂演歌舞。”“不去。”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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