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虎藏龙_第九回剑舞卧虎藏龙随一身真敌众鹰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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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九回剑舞卧虎藏龙随一身真敌众鹰 (第9/14页)

也就是你们俩都是姑娘,不然我们真不能留,因为我们家里也有年轻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玉娇龙跟绣香下了马,先后牵马进门。院中果然还宽敞,有两株枣树.玉娇龙就把马系在了树上。这时就有一个老头子从东边屋里走了出来,手里还托着一盏油灯。那两个男子都有三四十岁,他们借着灯光一看,见玉娇龙穿着大褂,留着男人的辫子,绣香却梳着妇人的头髻,他们就说:“喂!喂!你们先别卸行李,你们是两口子呀!我们这儿没有房子让你们住,你们还是上别处找店去吧!”

    玉娇龙回身笑着说:“你们再细看看,我是女扮男装。我们姊妹假作夫妇,不然如何敢出来走路呢?”

    一个男子就蹲下去看她的脚,说:

    “你是大脚呀!不行,不行!你别成心来这儿闹!”

    玉娇龙不由有些生气,把脸一沉,说:

    “谁来同你们胡闹,非得裹小脚才能算女子?我们北京的姑娘都不裹脚。我们是由北京动身到保定,由保定又来到这里的。俗语说:与人方便,自己方便。难道我们还能安心来害你们?”

    她说话的声音很尖很脆,西屋里就有个老婆婆的声音说:

    “让人家进屋来吧!这一定是北京旗人姑娘啦,快请,让我问问,她们家里我还许认识呢!”玉娇龙跟绣香倒齐都吃了一惊。西屋的门便开开了,露出里边黯淡的灯光,一个十六七岁穿花衣裳的乡下姑娘,倚着门,惊奇地向外望着。屋里的老婆婆又说:

    “请进来吧!这是土地神给咱家引来的贵客。昨夜里我还梦见北京城呢,今儿就从北京来了贵客,快让我来见见吧!”

    院中的那两个男子还不大放心似的,发着怔,尤其是见马上又有绸缎的大包袱。又有带鞘的宝剑,他们真怀疑。那持灯的老人好像是这两个人的爸爸,他倒是叫两个儿子们帮助去拿行李,并请玉娇龙和绣香进了西房。

    玉娇龙见这屋子很是窄小,墙壁上挂着许多灰土。有一张桌子,上面放着一盏很暗的油灯,还有两份竹筷子、粗碟子粗碗,屋后墙是一铺土炕。这时那拿着灯的老头儿也走进来了,隔壁屋里且有小孩哭声。这情景仿佛与两年前在新疆草原与罗小虎同睡的那地方很像,玉娇龙的心中又不禁泛起一阵酸痛。

    土炕上放着两份被褥,虽不十分脏,但上面的补钉很多。一个被窝似乎是这个乡下姑娘睡的,她倚身靠着墙,眼睛直向玉娇龙和绣香看,另一个被窝里就躺着那老婆婆,枕头边露出一团白发。老婆婆满脸皱纹,足有七八十岁了,她在被中要爬可爬不起来,就说:

    “姑娘们进来啦?姑娘可别怪我,我老啦!这家里的是我的儿子、孙子、孙子媳妇、重孙子、重孙女,我如今是个老废物啦!我要是能够起来,哪能容他们跟姑娘说那些废话呀!他们都忘了恩了,他们都是花旗人家的钱养大了的。我从二十岁时守了寡,就在北京城邱侯爷家,伺候那儿的奶奶、太太!”

    玉娇龙更是惊愕,原来这老婆婆竟是邱广超家的旧日仆妇,而邱少奶奶又是自己最知心的女友,她心中因此有些担心。老婆婆又说:

    “现在听说那儿的奶奶也成了老太太了,小侯爷的那位少奶奶当了家。娶那位少***时候,我还在那儿呢!过了两年,我的眼睛就瞎了,侯爷太太赏了我五十两银子,小侯爷还叫少奶奶赏了我两个元宝,叫我回家来养老。我们才修盖了这所屋子,置了几亩田地…”

    老婆婆絮絮叨叨,玉娇龙却一语不发。绣香就在炕上找了个地方.铺上了一条闪缎被褥。那乡下姑娘看见这发亮的被褥,就越发地眼直。有两个村妇,像是老婆婆的孙媳,就是刚才那两个男人的妻子,一个还抱着个孩子,都站在门外向屋里看。绣香一边收拾东西,一边笑着跟人家说客气话。玉娇龙却脱去了外衣和小褂,露出里边的红襦,坐在她的被褥上,不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那老头儿叫他孙女把铺盖抱走,到别的屋睡去,这乡下姑娘就抱起来自己那套自惭形秽的被褥和枕头,可是还不肯走,她的祖父直催她。绣香就笑着说:

    “这位meimei,明天咱们再说话儿吧!”那姑娘才被她祖父拉走了,门也随之关上。

    老婆婆又说:

    “给人家二位姑娘做点儿什么吃呀?把鸡子儿煮几个吧!”窗外的妇人就答应着。绣香笑着说:

    “您别让嫂子们麻烦啦。”老婆婆说:

    “不!我知道,您北京人吃饭都晚,不像我们庄稼人,太阳还挺高就吃完饭睡觉啦。二位姑娘贵姓呀?宅子是在哪儿呀?老爷在哪儿当差呀?”绣香不敢贸然回答,瞧着她的小姐,玉娇龙便说:

    “姓龙,是汉军旗人,家住在前门外,我父亲是在湖南做将军。”

    老婆婆的耳朵还好,她都听清楚了,就说:

    “那您一定知道邱府上,邱府上也是汉军旗人,侯爷在外省也做过将军。京城德五爷他们却是内务府的。”

    玉娇龙更为变色,赶紧问说:

    “您跟邱家还有来往吗?”

    老婆婆叹了口气,说:

    “早就没有来往啦.十二年啦!人家也许早就把我忘了。我这个儿子跟孙子又都不行,他们就知道在家里耕地,不敢出外。我儿子早先倒是到京城里去过一次,可是他说一进京城他就花眼,一上大宅门的台阶就腿软。现在他也过了六十啦,腿脚也快跟我一样啦,要不然,跟人家邱府没断,什么事没有个照应?可他们不成。”

    玉娇龙听到这里才放了心,才知道住在这里不要紧,绝不会为京中的戚友们所知晓。她躺下身歇息,并叫绣香点上了两支檀香,汗秽的屋子里就弥漫着袅袅芬芳的烟云。老婆婆使力用鼻子嗅着,笑问说:“我有十二年没闻见过这香啦!龙姑娘,这是万寿香还是龙涎香呀?”绣香笑答道:

    “这就是平常的檀香,是我们在半路上买的,不是从北京带来的。”老婆婆又絮絮地谈着话,绣香不好意思不回答,可是好几次都被她的小姐用眼色或胳膊肘儿拦住了。

    隔壁有人拉风匣烧火,待了半天,老婆婆的孙媳妇,那个三十上下很憔悴的村妇,就给送来了七八个白煮鸡子,还有腌白菜和黄米稀饭.白面烙的很厚的饼。檀香刺激得她直咳嗽,她把饭放在桌子上赶紧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绣香把板凳擦了擦,又垫上了她自己的一件缎子衣裳,这才请她的小姐下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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