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骨令_第四章魏景元恋姬罹惨祸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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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四章魏景元恋姬罹惨祸 (第5/6页)

白乃是面前这声音冷酷的人所施的毒手,同时发觉听觉也有点儿失灵,这种残疾,真个比死还难过,两行清泪,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小阎罗曲士英恻恻一笑,却见这俊美少年全身一阵痉挛,四肢俱扭缩得弯曲。

    他的外号叫小阎罗,心肠之硬,真个可比之间君,这种可怖可悯的景象,一点也没有使他稍稍动心,冷冷转身,从容而出。

    董香梅倚在对面墙壁,在朦胧曙光之下,秀发蓬松,五颜惨淡。

    左前方房门响处,一个人持灯走出来。

    灯光把她照个正着,那持灯出房之人,惊讶了一声,却是个老妇口音。

    这个老妇人还未定下心神,向她询问,陡然阴风乍起,手中的油灯摇摇欲灭,不禁又惊叫一声。等到灯焰复明,就这顷刻之间,那个美丽而带着惨淡颜色的姑娘已经杳无踪迹。

    这老妇人正是魏景元的寡母,她因屋顶的响声而惊动,故此起来。此时禁不住毛发尽竖,赶紧走进魏景元的房中。

    但见残烛尚明,帐子高悬银钩上,魏景元全身扭成一团,睡在裘被之上。

    这位母亲吓得连手上的油灯也掉在地上,幸好那灯焰立刻熄灭,没有惹出火来。她扑到床前,扳动儿子的身体。

    哭叫之声,把家中人都惊醒了,群集房中,当下有人帮忙捏人中,找姜汤等等,闹到天亮,魏景元悠悠醒转,身体恢复原状。

    原来他在知道自己变成聋哑残疾之后,心中一急,竟然全身痉挛和昏绝过去,倒并非是小阎罗曲士英所下的毒手。

    且不表这魏景元惨罹奇祸,却说那小阎罗曲士英,使个手法,弄暗了老妇的油灯,瞬即将董香梅抱走。

    他知道东方既白,恐有人已起来,故此施展开绝顶身手,宛如一道灰线,划过晓空,眨眼间已出了城,回到查府。

    他一径补回董香梅的闺房,将她放在床上,然后从身上掬出一个小瓶子,倒出几粒丹药,弄杯开水,给她眼下。

    他坐在床沿上,等到这位师妹服下丹药之后,才舒口气,情知她服下药后,必定无碍。

    于是,便有功夫打量他第一次踏人的绣阁。

    房中各物虽甚华丽,但位置并不妥贴,使人有凌乱之感,当下微微一笑,想道:“这位师妹终究少点女儿气…”

    只听她低低问道:“师兄,后来你把他怎样了?“她在询问之时,竟然拉着他的手掌,传给他以柔软温暖的感觉。

    小阎罗曲士英道:“我只叫他别再说话而已。”简短地回答一句,低头但见她露齿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这儿可不是曲士英耽搁之地,他站起来,温和地道:“师妹你好好睡一觉,醒来便没事了,到时我再陪你到处逛逛…”

    董香梅像被他这种温和的态度所惊异,怔怔凝视他一眼,然后浮起一个甜笑,缓缓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从此之后,西子湖上,再没有出现那位俊美书生魏景元,可是他那俊逸丰神,声音笑貌,依然深深刻在两位美丽的女性的心版上,岁月流迁,时序偷换,西湖上春光三度,但他仍然未曾被人淡忘。

    董香梅更加青春焕发,而且因长高了一点,显得婷婷玉立,过早的情感折磨,使她比同样是芳华十八的女孩子多了一份淡淡的忧郁和风韵。

    她再也没有独自出游西湖,却也并非闷在闺阁,而是常和家人一道泛舟湖上,这家人两字,包括了小阎罗曲士英在内。

    对于查夫人王若兰,她对她更疏远了,可是表面上她反而比以前好得多。少了昔年的任性,却多了一份矜持。端庄稳重的态度,使得董元任极为疼爱。

    但由士英心中明白,这位小师妹敢情是装模作样的本领高强了,如果仅仅只有他单独和她相处。

    那可要吃她忽喜忽嗔的苦头,然而小阎罗曲士英自己也莫名所以地,非常愿意忍受她的一切。

    董元任为了儿子董绍宗的前程,好不容易巴结上一头亲事,将董香梅许定吏部侍郎王稽山的儿子王鸿飞。

    这是桂子飘香的时节的事,董香梅一闻这消息,不禁失眠了四五晚。

    小阎罗曲士英知悉此事,立刻自个儿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亲事订在明年春天,因此,董府便开始忙起来。

    这时,董香梅的嫂嫂早已带两个儿子,在这府中居住,对于这位小姑娘的出阁,倒是够她忙的。

    然而,就在小阎罗曲士英出门的一旬之后,留在榆树庄的黑蝙蝠秦历和铁掌屠夫薄一足的弟子欧阳昆忽然来到。

    董元任一见他们的神色,便知道路头不对。

    他隐居这几年,对于江湖,变得厌倦非常,因此,连那尚带有江湖味道的徒弟小阎罗曲士英,他也变得不大喜欢。

    此所以曲士英一提及要离董府,到江湖狼迹时,他立刻答应了。这时见黑蝙蝠秦历与及师侄欧阳昆望门投止。便禁止他们提起榆树庄之事。

    黑蝙蝠秦历原本是跟着七步追魂董元任的人,一向奉命唯谨,这时当然没有作声,欧阳昆不知就里,以为师伯另有打算,便也没有作声,先在府里歇下。

    董香梅烦闷之极,这时得知欧阳昆来了,自然欢喜,等到欧阳昆洗掉风尘,在客房中歇息时,便悄悄地踅人他所中。

    师兄妹见面,寒喧了几句,董香梅便问他来意。欧阳昆攒眉切齿道:“师妹,咱们白骨门可栽了,那小子,哼,万恶的东西,不但把师父击毙,还把煜弟也一掌震死…”

    “吓?”董香梅惊叫一声:“师叔和煜师兄都死了?那人是谁啊?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可还记得,咱们榆树庄以前不是有个下人,名唤韦千里的么?就是他…”

    “他?”她惊叫起来,一种难以形容的惊讶,使得那美丽的脸庞露出好些皱纹。“他怎会这么样啊!”欧阳昆恨恨地用右拳击在左掌上,道:“是啊,当年咱们榆树庄也不曾亏待他,是不?”

    董香梅忽然面色惨白,凝眸无语,眼光落在虚空中,竟然沉思起来。

    欧阳昆没有注意到她,自言自语道:“我特地来请师伯赶快去找那小子,把那厮千剐万剁,剥皮拆骨,都难解我心头之恨。”他咬牙切齿地,发出刺耳的磨牙声。

    董香梅冷冷一震,眼睛里流露出恐怖的神色。

    此刻她那受惊的心魂,随着茫茫天风,飘飞回到千万里外的榆树谷中,在那绿草如茵的谷中央,一株榆树屹立着。她仿佛瞧见那棵树,还露出嵌在树身上那枝白骨令的尾端。

    现在,她忽然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,只要董元任一旦发现那支关系着他生死的白骨令失踪,查出底蕴,她可就难逃噩运。

    当日她擅自从继母房中取出那支白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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