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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章一二三品花时录夫品花时录妇与奉 (第3/4页)

拟了请柬,要在太白楼上请一请众人。时间定的就是今晚。其他人陈羽倒并不在意,不过是人情理往的答谢罢了,也没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,唯有一个人,使得陈羽前思后量,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与他拉拢一下,让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。

    这个人就是左禁卫指挥使戴小楼。

    却说这戴小楼也是个一等一地风流之人,换作了几年前。陈羽还在陈登府上做着小厮呢,那时的戴小楼却已经是名满长安了。一直到现在。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妙龄少女与深闺怨妇们都在传颂着他当年的事迹,或者是正在埋怨着这戴小楼没有把自己收入帐中。

    说起这戴小楼的名声来,倒还真有一桩奇事,说的是,这戴小楼本是扬州府人士,年纪轻轻便已经就任扬州府推官,但是却因为当年的一位扬州名妓被人赎了送进长安送给人做了妾,这戴小楼便不依了,这扬州府谁不知道她是戴小楼的禁脔,这番被人赎走,岂不失了面子,况且戴小楼是真的喜欢她,手头上正在凑钱要为她赎身呢。

    因此戴小楼竟是辞了官职一路追到长安来,最后因为闹起的风头太大,竟然不知怎么就惊动了当今皇上,皇上听闻此事非但不怒他擅离职守,反而赞他有情有义,是个难得的真君子,因此便帮他把人要了回来,并且因为那戴小楼一身地好武艺,便把他留在了羽林卫里做官,说起来这也是桩出奇的缘分了。

    那戴小楼人生得斯文俊俏,又是个能说会道地,因此在长安呆了不上一年,便不知揉碎了多少女子的心。不过后来皇上以他忠勇刚直,有理有度,所以一再地加以擢升,到去年已经是升任左禁卫指挥使,而他竟然也渐渐安静下来,每日里只是老实的做他的官,再也不去平康里了。

    因为戴小楼雅擅琵琶,喜欢到平康里便喝酒便弹琵琶,所以有那早几年就厮混在平康里的人说起来,平康里少了戴小楼的一手好琵琶,真真是失色不少。

    这戴小楼虽然不去平康里了,但是那为官刚毅的形象却是越发的深入民心,他职守的左禁卫,从来没有出过哪怕一丁点儿地岔子,再加上刚入长安追索美人的时候,那戴小楼没少吃了许多高官权贵地欺负,便始终不喜欢与任何权贵结交,因此由他来把手左禁卫,皇上那里实在是放心的紧。

    自从皇上当日把自己派到左禁卫任指挥使同知,陈羽就在暗地里揣摩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,不过所谓天威难测,不到最后还真是不好猜度,因此陈羽这才犹豫了起来,戴小楼这个人,到底该不该结交呢?他可是当今皇上的赵子龙啊,一个结交不慎,说不定会毁了两个人的前程命运。

    不过一想到自己平日里偶尔去左禁卫转转的时候,戴小楼待自己甚好,加之自己出事之后,左禁卫虽然不在职责之内,戴小楼却还是派出了不少人调查,足见他对自己的关心,因此陈羽心里便打定了主意,好歹也要试探一下吧。

    谁知在送走酒醉的众人却把戴小楼留下,陈羽或明或暗的透露了一点意思之后,得到的结果却顺利的出乎了陈羽所料,戴小楼竟是一口应承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说“自我戴小楼到任左禁卫指挥使一年多来,皇上安排了多少人在长安七卫里挂名?可是除了你陈墨雨之外,却从来没有安排任何一个人进我左禁卫,为什么?皇上认为左禁卫不是让人挂个名儿玩的地方,左禁卫是皇上护卫军,那是皇上的最后一道保障。但是皇上却派了你来,来就来

    一来就是左禁卫的指挥同知,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仅陈老弟来挂个名儿的?你我做臣子的,虽然不该妄猜圣意,但是却也只有明白了皇上的所思所想,才能更好的顺应圣命来办差嘛!现在皇上的意思就是,皇上把你派到左禁卫做指挥同知,就是让你我两个勾结的,所以,咱们可是奉旨勾结,光明正大的很呢!”

    送走戴小楼之后,陈羽一边听着太白楼掌柜的冯思道的一些消息汇报,一边想起了戴小楼那挤眉弄眼的笑容,便不由得笑了笑,心说这戴小楼不但是个聪明人,而且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。

    勾结就勾结吧,能多勾结一个,自己将来与陈登撕破脸时,就多了一分力量,又何况,正如戴小楼所说,现在还是奉旨勾结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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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说什么?你能确定?”

    陈府的书房里,高烧的蜡烛也照不亮陈登那张阴森森的脸,他正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,那双眼睛,就像是带着毒刺一般,令人不敢逼视。

    地上跪着的人,乃是他的情报总管,此时他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地主子。这么些年相处下来,他深深的知道自己这位主子到底是什么脾气。若是汇报的是好消息还罢,若是不好的消息,便十有八九要迁怒于自己。

    但是,多年来正是因为有了主子的照应,自己才能大仇得报,大志得展,因此。他心内虽然不喜,却也对自己主子的这个脾气安之若素,反正只要是习惯了,就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“回老爷,小的,小的只是猜测。不敢确定。不过,看二少奶奶最近地神色,绝不是一个空守闺房多日的妇人所应该有的,而二爷被您派去南山别业苦读,又不在家,再加上近日二少奶奶与那陈羽之间发生的一系列的事儿,小的才敢作此推断,仅供老爷参考,不可为凭。”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。

    多年来他熟悉的不止是老爷的脾气,还有一些习惯。比如,老爷尽管不相信自己做出的一些假设和判断。但是还是喜欢听,每次听到一件事。总是要先问自己的判断,而几乎每次,他也都会问一句“你确定?”

    他不知道是因为陈登陈老爷实在是累了,不愿意思考了,还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心里都在发抖,在打怯,往往在位极人臣的同时。也就是距离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最近的地方。尽管不知道,他却也不愿意去想。妄自猜测自己主子的心意,可是做情报这一行的大忌,不过,只要老爷需要自己的分析和判断,自己就一定会说下去,希望可以帮到老爷。

    陈登在屋子里走来走去,烛光拉长了他细瘦地身影,他的眉微微蹙着,脸紧紧地绷着,让他此刻看上去又多了一丝狠辣的意味。

    良久,他转过身来看着地上跪着地自己的情报总管,缓缓的说道:“不管是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事儿,陈羽,都必须要死了!他竟然敢靠近我陈家的儿媳妇,这,这本身就是找死,他这是想报复我?还是想告诉我,他根本就不怕我?”

    地上的人不敢作声,因此陈登又迈起了步子,在烛光里来回的走着,声音也跟着缥缈了起来“不管是因为什么吧,他的胆子太大了,我留不得他了。你回去就着手准备,要做到只要有一天我一声令下,马上就可以让他离奇的身亡,你能做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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