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飞残月天_第八节:太平盛会补天弈法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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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节:太平盛会补天弈法 (第1/5页)

    第八节:太平盛会 补天弈法

    “大雁子,你还好吗?”莫愁已嘻嘻哈哈地飞步赶到,站在洞口,提鼻子四处乱嗅“适才本大少似是影绰绰地瞧见一名女子,这会儿怎地不见了?好香好香!这香气却比小月儿的来得妖艳,莫非是你那个金国的公主情人?”

    “胡说什么,”卓南雁在他肩头狠狠一捶,道“你倒来得正是时候!”这时唐晚菊和醉罗汉无惧也快步上前。故友见面,本该是一番欢喜,但卓南雁还在怅惘完颜婷的无奈远走,心底无尽黯然。

    原来罗雪亭如此妙计安排,倒不是有甚先知先觉。只是瑞莲舟会之后,赵祥鹤成了秦党的漏网之鱼,未加治罪,反被赵构重用。罗大和罗雪亭兄弟却对他深怀忌惮,暗中对其多加侦控。卓南雁一行浩浩荡荡地赶到临安附近,赵祥鹤已得了讯息。洗兵阁之战后,他对卓南雁自是恨之入骨,便想乘机料理了这个死对头。他调兵遣将,犹恐有失,更亲自出京,务求斩草除根。只是这堂堂大内禁宫侍卫统领出京,动静终究不小。罗雪亭得讯后,心底疑惑,忙约了莫复疆带着莫愁等人,一同赶来。但赵祥鹤派遣青龙七宿出马在先,莫愁等人晚出一步,自然让卓南雁多了一番凶险。

    卓南雁见万秀峰率人悻悻退走,罗雪亭和莫复疆联袂追赶赵祥鹤,料来也没甚闪失,便和莫愁、唐晚菊一同折回客栈,去寻沈丹颜。离着客栈还有里许,便见对面灯火通明,一队官兵已挑着灯笼赶来。

    原来适才萧长青在店内一阵大闹,也惊醒了店中伙计,循声赶来,正见沈丹颜横卧地上。沈丹颜xue道被点,口中却还能言,忙让伙计去救被麻倒的几名公差。众公差被冷水泼醒,听得沈丹颜说明原委,知道本州“少年棋仙”被人掳走,登时大惊,忙挑灯四出搜寻。

    沈丹颜肢体兀自酥麻,却仍让人寻了顶软轿,抬着自己一同寻找。正自忧心如焚,忽见卓南雁安然而来,她不由喜极而泣,点点清泪顺着玉颊滑落。

    翌日一早,众人便一起启程,赶赴临安。路上卓南雁问起太子近况,莫愁将大头一摆,苦笑道:“本大少去安葬大慧上人的法骨后,便四处闲逛,几日前才回临安。朝廷的事情,我这叫花子怎么知晓。”唐晚菊道:“秦贼死后,秦老贼的一群死党,如曹泳、王扬英、汪召锡等均被贬逐,天下人心大快。但赵官家还是不愿用张浚大人,曾放话说,‘朕宁亡国,不用张浚’!只是太子…近来倒少有消息!”卓南雁的心不知怎地,便微微一沉。

    进了临安城,众人先随沈丹颜去接待太平棋会棋手的馆驿歇息。

    整洁幽静的客房内,莫愁和唐晚菊听得卓南雁略述了去医谷求医经过,均是满面讶然。莫愁连拍大腿,喷啧连声:“大雁子的伤情虽怪,一时却无大碍。小月儿这病却是半分延误不得,唉,本大少生来便是个怜香惜玉心肠。走,咱们这便去见太子。”唐晚菊却道:“那日小弟途经建王府,却见大门紧闭,不知是何缘由。”

    卓南雁听了,心中忽然惴惴不安起来。三人快步出了驿馆,直上御街,一路赶到建王府前,果然见府门紧闭,只懒洋洋地站着两个侍卫,迥异于往日的热闹景象。

    唐晚菊道:“若是太子不在,王府大门也该四敞大开,如此冷清清的岂不古怪?”莫愁恍然大悟道:“想是太子升了官,又换了大房子!哎哟,不对,他已是太子,再升官,岂不成了皇上?”

    卓南雁却焦躁起来,上前便要去询问门前侍卫。忽见街角转出一个青袍书生,正是虞允文。莫愁双眸一亮:“允文老弟,你来得正好!”虞允文抬头看见三人,也是喜上眉梢。

    听得卓南雁说来求见太子,虞允文却脸色乍变,低声道:“此处不是讲话之所,请随我来!”他带着三人匆匆转过两个街角,在一座偏僻酒楼中捡了间阁子坐了。

    卓南雁见虞允文面色凝重,忙问:“怎么,出了什么大事?”虞允文长眉紧蹙,半晌才沉沉一叹:“太子失势了!”

    三人均自变色,卓南雁更觉脑袋嗡地一响,惊道:“太子在瑞莲舟会上护驾有功,更亲手扳倒了秦桧老贼,怎地会…”

    “坏就坏在他亲手扳倒了秦老贼上。”虞允文叹道“当年秦贼一手遮天,圣上便扶植太子一系,来对抗秦党。眼下秦党瓦解,圣上反而对太子生了嫌疑,起因便是近日临安坊间忽传出一番谣言,说太子在晋封建王之前,曾被封为‘普安郡王’,那‘普’字乃‘并日’二字相合,正是‘天有二日、世有两主’之意。圣上本好猜度,听得这传言后,更觉不安,竟疑心太子早知道了瑞莲舟会上金人行刺圣驾之谋,只是佯作不知,以盼到时渔翁得利…”

    “胡说八道!”莫愁怒道“金人那龙蛇变本就是假意行刺皇帝,只为栽赃太子。太子能得个鸟利!”唐晚菊摇头叹道:“君心难测!君心难测!那‘普为二日’的谣言,更是翻老账,只怕也是有人别有用心地乘机蛊惑。说不定便是余孤天离开临安时,暗遣龙须所为。”

    虞允文点头道:“瑞莲舟会后,圣上虽有疑心,终究还隐忍不发,先是全力贬逐秦党,但对太子已日渐冷淡。偏在这节骨眼,朝野间又风闻金主完颜亮要提兵南侵,太子愤慨,竟向自己的父皇慷慨请缨,若是金人来犯,他要亲自率师抵御金兵。”

    “请缨御敌,又有什么不好?”莫愁奇道“太子爷这般行径,很有气魄啊!”虞允文叹道:“太子殿下也是这般心思。哪知圣上正自犯那疑心病,这时更疑太子要夺兵权,图谋皇位!”唐晚菊“嘿”了一声。道:“当年安史之乱,唐肃宗也是先以太子之位掌兵权,其后乘乱即位。有这前车之鉴,后世皇帝往往在危难之际,惧怕太子掌兵。”

    虞允文暗道:“不必说唐朝典故,便是赵构自己,不也是趁着靖康之变,以皇子身份先为兵马大元帅,后登帝位的吗?”只是他身为宋臣,不敢似莫愁般地议论天子,长长一叹,又道“太子这一请缨,登时为圣上所忌,将他重重申斥一通,三日后又找个茬子,命他进宫替圣上为韦太后服丧。”

    “进宫服丧?”卓南雁颤声道“这么说,太子已不在建王府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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