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争风云(1939-1941)_第三十九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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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三十九章 (第6/8页)

梅蒂!我以为你来不成啦。把这个签一下。给他一块钱。”

    侍者是个目光迟钝的矮小青年,正在屋里徘徊着。克里弗兰跟他的管帐人谈话的当儿,他咧嘴傻笑着,两眼直勾勾地望着。“克里弗兰先生,我只想告诉您,我是您的一个崇拜者。”克里弗兰一挂上电话,他就这样说了。“我真觉得您了不起。我们一家都这么想。每次业余演出我们都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,”克里弗兰带着睡眼蒙-的神情低声说,同时用手指拢着他的淡茶色头发。“梅蒂,来点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多谢,来杯酒吧,我感冒了。”

    “给她也来个双份的,”克里弗兰忽然对侍者很有风度地笑了笑说。“给我来三支哈瓦那雪茄,要是有的话,要基度山伯爵牌的。越快越好。”

    “是,克里弗兰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民蒂科怎么样?”梅德琳把大衣往椅子上一撂,坐下来,擤着鼻子。

    “舞台很好用。指挥官兴奋极了,他认为这是招募新兵的一个极妙的噱头。”克里弗兰打着哈欠,点上雪茄,然后向她解释他和指挥官商量好的有关广播的安排。“他领我在兵营到处都参观了。我看见了一次真正的战斗演习。好家伙,那些水兵用真的子弹互相朝脑袋顶上射击!我得聋上一个星期。”说着,他揉起自己的耳朵。“我估计他们不会也叫你经历那么一场。”

    “我?我去那儿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,明天。”

    “去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去挑选演员。把他们每个人的履历什么的全拿来。原来他们那里已经有个业余的玩艺儿。他们叫它作‘快乐时光’。”梅德琳说:“这个‘快乐时光’是整个军队里的老传统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我还是头次知道。无论如何,这么一来就有把握了。”他描述了一下要她去匡蒂科的安排。

    门铃响了。梅德琳擤着鼻子,跑去开门。“我觉得有点儿发烧。我不愿去那儿访问那些水兵。”

    一个头发染成黑色的姑娘站在门口傻笑着。她穿了一件黄大衣,黄色的高统雪靴,口红涂得厚厚的嘴里露着被烟熏黑了的牙齿。梅德琳一打开门,她的笑容就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我是来找休-克里弗兰先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娃娃,就是这儿,”他大声说。

    这个姑娘用迟疑的步子走进房间,用眼睛偷偷地来回瞟着克里弗兰和梅德琳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在那儿等等吧,”他说着,用大拇指朝寝室指了指。“我马上就来。”

    这姑娘走进寝室,把门倒关上。梅德琳不去理睬克里弗兰露出的窘促的苦笑,就抄起大衣,使劲拉上一只袖子,又拉上另一只。“晚安,我明天再同你谈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的酒马上就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喝了。我想回家。我冷得直哆嗦。”

    克里弗兰光着袜底走了过来,把手放在她的前额上。她把手推开了。

    “你没发烧。”

    “请不要碰我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啦?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不愿意让人碰。”

    侍者敲了敲门,走了进来。“先生,双份马提尼酒,和‘基度山伯爵’牌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极了,谢谢。”侍者走了,克里弗兰把托盘捧到梅德琳面前。“来,脱掉大衣,把酒喝下去。”

    梅德琳把双手揣到大衣口袋里说:“让一个妓女干等在那里是不公道的。她唯一可以出卖的是时间。”

    休-克里弗兰的嘴巴不自觉地张开了,他慢慢地苦笑了一下。“哦——梅德琳-亨利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情绪坏极了。晚安。”

    克里弗兰踱进寝室,小声说了些什么。那个姑娘把钱掖到一只发亮的黄钱包里,从寝室里出来了。她用粗暴、不快和忧郁的神色瞥了梅德琳一眼,就走了。

    “坐下,喝你的酒吧。这里有关于匡蒂科的全部情况,”他挥舞着一个吕宋纸信封“该去见谁,表演者的名单。明天要是你不舒服的话,就给我来个电话。我叫拿特或者阿诺德来替你。”

    “哦,我估计我能行。”梅德琳坐下来,把大衣朝肩头一推,就喝起来。

    “家里人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“宴会上来了什么有意思的客人吗?”

    “埃里斯特-塔茨伯利就是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塔茨伯利!喂,那可是个天才。这是我很想见见的一个人。塔茨伯利有他自己的风格,广播的嗓音是超等的。不过他还没上过‘市内名人动态’。还有谁呢?”

    “皇家空军准将勃纳-沃克。”

    “准将是个大角儿吗?”

    “照我父亲说,‘英国战役’大致就是他指挥的。”

    克里弗兰皱了皱鼻子,又把一双脚跷到书桌上了。“嗯,不坏。不过‘英国战役’无聊透了,是不是?梅蒂,我不知道他现在还有什么重要性。听众对‘英国战役’已经腻烦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决不想请他来广播。”

    “我倒想。”克里弗兰握紧自己的双手,两个指头很有见解的样子戳着下巴。最后他摇了摇头。“不,他过时了。‘英国战役’是瞎扯淡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拉古秋参议员。”

    她的老板那浓重、淡茶色的眉毛挑起来了。“啊,他可是个热门。对,他不是你家的儿女亲家什么的吗?”

    “他的女儿嫁给了我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在潜艇上的那个?”

    “不,那个开飞机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怎么样?拉古秋肯去纽约吗?”

    “只要能攻办《租借法案》,我看西雅图他也肯去。”

    “反正《租借法案》是头版新闻——这并不是说,四十个人中间准有一个明白它究竟是怎么回事。咱们就约拉古秋。你愿意同他谈吗?”

    “愿意,”梅德琳喝完酒,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好,如果你办成的话,就把他排在星期一。咱们星期一的节目很不带劲儿。”

    梅德琳轻轻拍着手里的信封,心不在焉地望着它。酒使她舒服了一些。“你知道,在所有海军基地上,都有这种‘快乐时光’,”她说。“几乎每条船上都有。军营里多半也有。你不能象这样偶尔多表演一回两回的?这是与众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克里弗兰摇了摇头。“梅蒂,就只能表演那么一回,不过看个新鲜劲儿。正菜还得靠正规的业余演员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咱们参战的话,”梅德琳说“有才能的人都会应征去当兵,会不?那时全国到处都是兵营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可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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