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宝宝发威_第十四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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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四章 (第11/11页)

候,你当然知道这是最后的挑战。

    高渐飞不是老江湖,他真的把自己的剑拔了出来。

    短剑。

    一柄只有五寸多长的剑。

    韩随风看到这柄短剑的时候,有一种恨不得挖下自己眼睛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用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声音道:“这就是你的剑?”

    高渐飞道: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韩随风用那种陌生的声音道:“你认为你能用这柄剑三招两式打败我?”

    高渐飞道:“我从没有这么认为呀!”

    韩随风叹了一口气,他的脸上有一种很失望的表情,他道:“你可以出手了。”

    高渐飞道:“你叫我向你刺剑?”

    韩随风道:“出剑。”

    高渐飞出剑。

    他一向很听话,何况韩随风对他很不错,他不能不听韩随风的话。

    在高渐飞拔短剑出鞘的时候,韩随风也立即拔剑。

    拔剑是一个剑客最基本的武功,韩随风一生都在不停地拔剑。

    所以他一直认为,自己拔剑的方法无疑是最正确的,自己拔剑的速度也是足够快的。

    可是这一次他没有拔出自己的剑。

    当他的手摸到剑柄时,感到半边身子已麻木,他之所以拔出了一半,完全是因为惯性的力量。

    不过在剑出鞘一尺七寸的时候,惯性也不存在了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僵硬如岩石,保持着拔剑的姿式,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。

    高渐飞的短剑已慢慢地从韩随风的胸口收回去,脸上一副“不好意思”的表情。

    韩随风还能说话,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道:“想不到你不但比我快,而且还点了我的xue道。”

    高渐飞奇怪地道:“xue道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韩随风不由怒道:“你既然不知道xue道是什么意思,为什么还要点我的乳下三寸?”

    高渐飞老老实实地道:“我只知道人这个地方被指头点一下就不能动了,所以我当然要点这个地方,而绝不能让别人点我这个地方。”

    他说的很诚恳。

    韩随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道:“我不明白,你究竟是一个天才,还是一个白痴。”

    高渐飞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韩随风换了一种商量的口气道:“你能不能帮我解xue?”

    高渐飞道:“解xue。”

    韩随风惊讶地道:“你不会解xue?”

    高渐飞摇了摇头道: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不过他又笑了起来,道:“不过没有关系,过十二个时辰之后,你就可以动了,以前被我指头戳过的人也是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韩随风又叹了一口气,他知道要保持这个姿式,至少需要十二个时辰。

    这个样子被别人看到后,江湖上立刻就会知道。

    所以他十二个时辰之后必须拔剑杀一个人。

    这个人就是他自己。

    他实在没有脸活下去。

    高渐飞离开了韩随风,走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他并不是不负责任,而是他觉得很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,必须远远离开闯祸现场。

    他来到大明湖的时候,还是早晨,现在已是下午了。

    他还是没有看到秦宝宝。

    不过他自己也感到奇怪,自己居然还以为秦宝宝会来。

    他在湖边漫无目的地走着,这时他发现,每一个人离自己远远的,好像自己得了麻疯病一样。

    他很想找一个人问一问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可是每一个人看到他走过来,脸上立该吓得苍白,并且像一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急急地逃开。

    等他在湖边绕了一圈后,发现整个湖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找了一块青石头坐下,拖着脑袋,死活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他一直坐着,等到天都有一点黑了,他还是没有看到第二个人。

    这时从湖的另一头驶来一条大船,船上已起了灯,很明亮很高级的那种宫灯。

    不止一盏灯,而是无数盏,从船头一直挂到船尾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美丽的船,高渐飞不禁有点看呆了。

    他从来没有看过船,更没有看到这么美丽的船。

    只是有一天,在他母亲心情好的时候,母亲对他说过,在西子湖上,在秦淮河中,就有一种美丽的船。

    站在船头,听着笙歌丝竹,吹着柔和的清风,是天下最快乐的事情。

    母亲在说这些的时候,混浊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亮,似乎还有一种少女般的柔情。

    高渐飞当时就想到,自己无论如何,也要看一看这种船,如果能在船头站一站当然更好。

    现在他终于看到了,他睁大了眼睛,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
    有灯就有人,船上,人影幢幢,有男人,也有女人。

    男人都穿着整齐的青布长衬,脚上穿着白袜,青布鞋,个个显得既精神,又骄傲。

    女人都穿着高渐飞认为是世上最美丽衣衬,甚至比母亲一直压在箱底,从来没有穿过的那件衣衬还要漂亮。

    高渐飞承认,看到这些女人的时候,他的心脏跳得略微快了一点,眼睛略微大了一点。

    船上有歌声,有歌声,必有丝竹,那种美妙的音乐当然也是他从未听过的,当然要比自己用竹子做的,只能发出一种声音的所谓笛子要好听得多。

    有歌声,有丝竹,必有舞蹈。高渐飞感到,整个船上,就像一个戏台。

    这一戏台可比村子里过节时,那些抹了脂粉的老男人们演的戏要好看得多。

    船离高渐飞并不太远,可高渐飞觉得,自己和船上人的生活简直在两个不同的世界。

    不过高渐飞并不觉得遗憾,他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,他觉得这样坐着看已是足够的了。

    “-乃”一声,船桨划破了水面,一只小船乘风破水,向湖岸驶来。

    船头上立着一个白衣人,身材细高,面庞如云,他负手站在船头,似乎随时都可以临风飘去。

    这时候用“玉树吟”来形容,一点也不过份。

    高渐飞看着白衣人飘飘欲仙的身材,又看着自己虽然也很新但已有一些发臭的衣服。

    他发现自己居然并没有自惭形秽的感觉。

    每一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,高渐飞从不会奢求。

    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,这是母亲常说的一句话。所以高渐飞永远不会不快乐的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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